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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期通讯:两个人的"空气"关系

思南读书会  来源:上海作家  2015/8/17


8月15日傍晚,《鲤·像空气一样的理想伙伴》阅读分享会如期在思南公馆举行。天气闷热,但观众热情不减,很多人提前一个多小时在会场门口等候。本次读书会邀请到了《鲤·像空气一样的理想伙伴》一书的主编、作家张悦然,文字总监、作家周嘉宁,作家张怡微以及评论家张定浩一起聊聊关于两个人的N种可能。

一人不易,两人亦难

《鲤·像空气一样的理想伙伴》一书采访了活跃在当下不同领域、不同身份的"二人组合",包括情侣、夫妻、闺蜜、亲人、工作伙伴等等,呈现了二人世界的多种模式与相处之道。谈到本书的创作动机时,张悦然提到,近两年大家一直被"一人"的概念所包围。一个人的孤独似乎特别值得尊敬,但是两人关系中却存在更多的包容与妥协、适应与改变,这种双方的共同努力其实比一个人对抗世界更值得我们去珍视。这个书系从2008年开始做起,之前的主题主要限于个人的内心情绪,如孤独、嫉妒等等。当完成对个人内心的"巡礼"后,开始打量外部世界,探索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关于书名中的"空气"一词,张悦然和周嘉宁分别阐述了自己对"空气"关系的理解。张悦然认为"空气"是最舒适的陪伴,一方面它是赖以生存的必需品,另一方面它又是自然的、不易察觉的,同样,理想的伙伴也具备这两点特质。周嘉宁则提到了自己2008年的散文《一个人住第三年》并且谈到了自身状态的改变。从一人住到尝试与好友合租,从关注内心到慢慢学习两人相处,她说,这部书系的主题变化映射的也是自己的成长和反省。

  "风"与"水"的相遇

作为主持人的张定浩聊到两个人的工作伙伴关系的时候,张悦然和周嘉宁两人详细地描述了双方独特的相处模式。从2008年至今,七年间二人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在创办《鲤》杂志初期,她们在北京一起住、一起工作。那时,两个人经常整夜不睡,面对面坐着,互相督促,互相鼓励,一起赶稿。正是这三年无隙的紧密相处奠定了她们彼此非常信任的基础。后来,周嘉宁回到上海,双方只能通过聊天工具来相互联系、讨论工作。几年来,从最初的MSN到Skype到微信,聊天工具不断更新换代,双方的了解也逐渐加深,甚至培养出了偷懒的默契。比如确定开会时间的时候,两人的心有灵犀可以从对方的信息中看出会议到底能否顺利举行。

关于两人性格的不同,占星学热爱者张悦然提到自己是水向性星座,依赖性较高,而周嘉宁则是人格极其独立完整的风向星座,个人领地感非常强,这种人的最大特点就是靠不住。但是作为一个有耐心的天蝎座,张悦然一直以要突围进对方地盘的姿态不断触碰对方的底线。在这段关系中,周嘉宁表示因为对方是可以全方面信任的人,所以自己愿意在双方关系中做退让和努力。周举了这样一个例子,"之前一个周末她(张悦然)晚上要找我聊天,我正好在外面跟朋友一起吃饭。她就会说,你在哪里吃饭,我会告诉她。然后你在跟谁吃饭?告诉她。男的还是女的?告诉她。然后那你们在聊什么?告诉她。我很少能够对谁做出这样的回答,但因为她是张悦然,所以我可以。"水向星座的张悦然和风向星座的周嘉宁在相互碰撞、相互理解中彼此影响、彼此适应,这段友谊以七年的陪伴与同行作为基础,非常可贵。

不会烧肉的妈妈

这本书中也记录了张怡微和母亲的关系,一个单亲母亲与女儿的相依为命听上去似乎又凄惨又煽情,但是张怡微却用欢快的段子描述了二人关系。她提到随着自己的成长,她越来越理解母亲,体会到她的辛苦。她说,"一个30多岁的女人经历丧父、离婚,自己不会做饭却将我健康地带大。虽然小时候我经常被妈妈骗,她不会烧肉就骗我吃肉的人都很土,我也吃过一些厂里带来的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是我和母亲的相依为命是两个不易相处的人共同的缘分。"单亲家庭的关系对张怡微的创作有所影响,比如《细民盛宴》描写的是继父继母与子女的关系,她说,在这种微妙的关系中是需要分寸的,有分寸才是幸福的。最近她创作的短篇塑造了一种特殊的再组家庭关系,对方的妻子是一个植物人,每个成员如何在这种关系中自处是作者想探讨的。

阴暗面的契合

对于两人关系中最常见的恋情关系,嘉宾们都表示了自身的看法。张悦然提到自己的态度有转变,年纪稍小的时候,她是比较悲观的,因为恋情关系永远不可能维持在特别强烈的程度,它一定会转化或者是稀释。但是现在她觉得两个人相处久了,看到对方的改变时,会有一种深度交流的感觉,这种感觉对她来说非常珍贵。对此,张怡微说自己对于感情的态度也受到了父母感情的影响。她认为,首先要了解自己,才能知道要找到怎样的人。她说,"我年纪大了后,发现自己性格里有很多阴暗面或者变态面,比如我根本不爱旅行、因为经常掉头发非常喜欢吸尘器等等。我希望能够找到镜像当中另外一个变态,而并不是要找一个那么体面的人一起生活。"

本次分享会嘉宾们不仅向观众介绍了自己的创作历程,更分享了自己的人生体验。在提问环节,读者和嘉宾的互动讨论也非常活跃,之后三位嘉宾还为广大读者签名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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