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4日下午,上海思南公馆的文学之家里,一场关于俄罗斯后现代作家叶罗费耶夫与他的代表作《从莫斯科到佩图什基》(漓江出版社2014年8月版)的沙龙,吸引了来自社会各界的近百位读者。上海外国语大学的俄罗斯文学专家郑体武,诗人、新锐批评家胡桑,应邀与大家分享了这位俄罗斯文学的"非法闯入者",跟随主人公踏上从莫斯科到佩图什基的列车,展开一场俄罗斯的"异样的文学"之旅。
"异样的文学"和灵魂的"长诗"
郑体武教授先从知人论世的角度,简单介绍了叶罗费耶夫生平及其作品《从莫斯科到佩图什基》。他还拿来本世纪初俄罗斯出版的一本《从莫斯科到佩图什基》的注释版,"原文仅105页,而注释篇幅竟长达400多页。"他解释道,全书看似醉酒的语言中,尽是典故、隐射,涉及到的俄国各时期作家就有五十个左右,更有俗语、黑话,甚至还有脏话,中文版引进时已经做了相应的处理。
俄文原版的标题下,还有个副题是"长诗"。这是作者在向果戈理致敬。果戈理认为长诗是可以反映当代生活的。而叶罗费耶夫的这部小说正是如此,充满了强烈的抒情气息。小说结尾:"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恢复知觉,并且永远也不会醒来了。"对于叶罗费耶夫,郑体武说,"人的灵魂在这儿,——喉咙"。所以,当《从莫斯科到佩图什基》的主人公被改锥刺中喉咙时,实际上,"是灵魂被刺中"。
后现代主义在俄国是不被官方承认的,直到80年代后期到90年代才开始为人所关注,并被冠以"异样的文学""另外一种文学"的名称。在俄国,后现代主义派别可以80年代为中线,分为三个时期,而纵观这近半个世纪的时间里,无人能超越叶罗费耶夫。叶罗费耶夫一生的作品集在一起也不过两百多页,但是一部《从莫斯科到佩图什基》则足以让他留名俄罗斯文学史。
酒与从莫斯科到佩图什基的无解旅途
胡桑认为,贯穿小说《从莫斯科到佩图什基》的"酒"是后现代精神的象征,小说中的反讽和戏仿,都是借着酒的精神。俄罗斯人酗酒成性,叶罗费耶夫曾经对拜访他的已故的俄罗斯研究专家余一中说,你不喝酒怎么能看懂《从莫斯科到佩图什基》,怎么能理解主人公叶罗费耶夫呢?常去俄罗斯的郑体武还说,俄罗斯人常常在一起醉酒背诗,背不出来的人就被罚去买酒,——而这对叶罗费耶夫是没有威胁的,据说他能诵诗一百多首。
在关于主人公到底有没有上火车、有没有到佩图什基,郑体武和胡桑分别进行了不同的解读。郑体武认为叶罗费耶夫之所以后来发现自己还在莫斯科,还在克里姆林宫前,是因为他在糊里糊涂中又坐上了从佩图什基回去的火车。而胡桑则觉得,很可能叶罗费耶夫根本就没有登上火车,这段旅途、火车上的狂欢与对话,全部都是主人公在醉酒中的臆想。郑体武表示,都是很好的解读,叶罗费耶夫自己也曾表示,书写出来后就交给读者了,他自己不再做什么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