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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期通讯:陈情书:时代洪流中的修行姿态

思南读书会  来源:上海作家  2016/9/24



9月24日下午两点,第141期思南读书会“陈情书:来自时间深处”如期举行,小说家姚鄂梅,青年评论家项静、编辑陈蕾围绕新书《1958:陈情书》展开对谈,三位嘉宾从创作缘起、主题、价值观等方面细致地分享了自己的见解,带领读者走进了《1958:陈情书》以及小说书写的时代。

来自时间深处的记忆

《1958:陈情书》的背景发生在1958年左右的特殊时期,在那个特定年代里,既有特殊身份的小人物,像女主人公尼姑慧德;也有千千万万像光中这样身份普通的平凡人。但是,个体在时代的大浪淘沙下只能随波逐流,不可选择。姚鄂梅谈到,这是一部“来自时间深处”的作品。写这本书因为它来自记忆中的一部分,但是尼姑这类形象很难去直接面对,必须把她设计到那段生活当中。由于对于历史生活经验的空白,使得姚鄂梅更多地动用了思想经验。“历史像水,人像鱼,鱼只想做鱼的生活,除非它被渔网网住了,否则它就是鱼的生活,它在历史里不会留下任何印迹。小尼姑慧德算是一个历史人物,但是历史把她忘记了,她周遭的邻居和乡里都把她忘了,这种遗忘是悲凉的,让人心寒的。”所以姚鄂梅决定记录下小尼姑的形象。

抵达人性的书写深度

项静表示,小尼姑慧德是一个微弱的小人物,但文学是平等的。无论你是多么微小的人都会获得同样的关照,这就是文学的力量。对于这部作品,项静谈到两点不同的感受。其一,姚鄂梅的小说向人性深处靠拢,呈现了人生各种各样的纷扰和困境,以文学的方式显示了深厚的力度,从中能够体会到周遭生存压力以及对于整个社会、历史、人性思考的深度。其二,姚鄂梅从女性的角度去看整个社会的发展或是看自己的成长经历,在这部小说中,她打开了文学结构的写作空间。小说呈现了空间的转移,小尼姑突然被外在的力量还俗,从庵堂来到世间。在1958年那个不同寻常的年代,这一历险经历为故事的发生提供了巨大空间。尼姑慧德经历了各种各样磨难的世间清修过程,也提供了很多有力量的人性书写方式。

小说的两种姿态:清修与世俗

《1958:陈情书》的编辑、主持人陈蕾介绍了书中的大量细节,小尼姑慧德作为弃婴在药师庵长大,1958年,在她14岁时被赶出尼姑庵,开始了水深火热的残酷的世俗生活。小说讲述了小尼姑一生的命运以及同时代其他小人物的故事,陈蕾谈到,“无论是光中还是吉利或是光中的妻子,这些人都是中国农村最普通的凡人,他们的身上既有善良和朴素,也有自私和狡黠,这都是构成人类基本品行的要素。但是在年代的残酷生存压力下,他们通常都是不堪一击的,因为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钢铁战士,从时代深处活过来的他们都相当不易。”

《1958:陈情书》呈现了两个主人公一男一女的成长史,两个人经历了千灾百难后,又殊途同归。姚鄂梅安排这样的结局,希望“以两条线索发展,最后殊途同归的时候,让光中选择救赎自己的过往。”项静认为可以把小说看成两种形态,慧德以一种姿态应对整个世界的复杂。无论对谁,无论怎样险恶,她都是抱着一种隐忍和善意活着,这就是修行。而光中代表了另外一种形态,他一定要往外走,要改变自己卑微的形态。他希望得到大家的承认,转变成人上人的状态,是一种实实在在内部发展的要求。两个人物的生活形态的对比,让小说具有褶皱感。

对于小说的主题及创作的核心动机,姚鄂梅提到:“我在里面隐藏了一个寓意,光中不管怎么折腾、怎么经营,最后实际上是落空的,普通人的追求最后是会被吞噬的。比起主动地千锤百炼,还不如像慧德这样不问世事,自我修为,但这个主题是不能作为主题的主题。”此外,谈及这部小说含有的佛教意义,项静说:“这部小说把人性的空间做得非常圆融,没有那么犀利。它表现了佛教的生活理念,非常单纯。无论你是一个害她的或是保护她的人,慧德都没有那种强烈的回应,只是像自己原来那样继续生活着。” 姚鄂梅表示,“书中的慧德觉得过了今天或者明天,眼前的这些苦都会过去。最后她醒悟过来,原来受苦的过程是被迫的修行,最后她也就醒悟了,放下了,轻松了。”

在互动环节中,作家姚鄂梅原声呈现《1958:陈情书》中的两段,为读者带来了精彩的朗读环节。各位读者也纷纷积极参与,用自己的家乡方言朗读原文章节。三位嘉宾从历史、人性、宗教的角度深入探讨了小说,给现场经历过1958年的读者们留下尤为深刻的印象,小说呈现的历史时代、主题意义引起现场读者的浓厚兴趣,提问环节气氛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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