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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23 | 月明珠还 —— 非虚构文学的写作

思南读书会  来源:上海作家  2016/6/4

居酒屋里的故事


孔明珠回忆起自己创作非虚构文学的初衷:“1990年到1992年我在日本,给先生当陪读。平时就在居酒屋打工——日本很底层的工作,里面大多数都是劳动人民。这个场所非常鲜活,可以接触到很多的日本人和留学生,在这里我听了很多故事。

回国后,孔明珠专职在家里写作,东京的生活便成为了创作素材的重要来源。她说,“当时总感觉有很多东西要告诉大家,所以很急,一口气写了十二三万字。当然,这个小说不算完全的非虚构,故事,人物不是完全真实的,只是生活素材的堆积。”

在那以后,孔明珠创作了“居酒屋系列”,描写了很多在居酒屋认识的人。“那时候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东西,就觉得是讲故事。但是讲故事的时候,没有什么忌讳:反正他们都是日本人,看不懂我写的,我也就不用费力编造,把他们的名字都大大咧咧写在上面。”居酒屋是日本人晚上释放压力的地方,老板娘往往像心理医生一样为他们开解烦恼。孔明珠从老板娘那里听来很多故事——婚外恋,谁爱上了谁……她写了一系列的文章,现在回想起来,那就是她的第一次非虚构文学写作。

真实的力量


沈嘉禄谈到《月明珠还》展示了非虚构文学的丰富性和历史感。这本书主要分四个板块:一是孔明珠作为作家和记者,对文化名人的采访。第二,关于父亲孔另境。孔另境是著名作家,早期共产党员,孔明珠的成长受到父亲很大的影响。第三,海派的生活细节。作为一名优秀的女性作家,孔明珠细致地再现了生活细节。第四是作者本人丰富的个人成长经历。

同时,沈嘉禄认为,这份非虚构文本,和其他优秀的非虚构作品一样,真实性是它巨大的魅力所在。他抛出一个问题:为什么在网络流行的年代,纸质本文的阅读量在上升?

“网上信息的来源太杂,很多人发现它不够真实。我们在信息来源非常丰富的情况下,想要做出正确的判断,首先要获得最真实的信息。而非虚构写作的优势就是公正、客观。第一,真实的力量有了,虚构降到零度。第二,要告诉他人未知的东西。我们一定要把生活的体验,对某种事物的判断解读,把未知的新闻告诉大家。它产生的第二个价值,就是曝光事件的隐秘性。第三,即使是非虚构文本,也是有感情色彩的,这是文本感染读者的重要之处,作者对这件事的思考与想法要传递给读者。同时恰当的留白,也能带来极大的想象空间。”

好姆妈


“好姆妈,就是干娘,继母。”是孔明珠的非虚构作品中的一个人物。在与她交往的过程中,很多细节与故事都通过作品表现了出来。这篇文章受到盛赞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它非常能说明上海人这个群体,在对待情感、身份、血缘的问题时的把握。

“上海人对地段的话题很敏感,每个地段里居民的层次都不一样。市民社会里的阶层差别,造成人们思考的方法,对生活的态度都不一样。”沈嘉禄说,“《好姆妈》这篇文章就好在,它超出地理的概念,去写各个阶层的人。比如这个好姆妈,在上海属于层次比较高的人。同样是知识分子家庭,孔老师家里子女比较多,平均一下,每个人生活费就不高了,而好姆妈家里就比较优越。写这两个阶层的人的交流与相处,很有意思。”

孔明珠也承认:“上海区和区之间的差别很大。从虹口区去徐汇区,大家管那个叫‘到上海去’;在农场碰到浦东的人,都会做农活。比如“好姆妈”的生活,在徐汇区康平路,小时候的印象里,那个地方跟仙境一样的,有电话,讲品牌。所以,那时虽然都是上海人,但又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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