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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08月21日16:23 来源:上海作家网 作者:上海作家网 点击: 次
8月18日下午两点,2015上海国际文学周主论坛在上海国际会议中心正式开幕,二十多位来自不同民族、不同国家的诗人、小说家、评论家、艺术家,围绕“在东方”这一主题,从各自的创作研究出发,展开了深入讨论。
首先发言的是来自美国的华裔女作家任璧莲女士。她表示自己生在美国,从小说英语,所以她困惑于自己的身份认同,但她对这一问题很感兴趣,觉得提出这个问题的思考就非常有意思。通过比较不同的答复、答案,她相信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到人到底是什么,做人意味着什么。
著名作家作家刘庆邦认为“东方”是相对“西方”而言,都是一个很大的概念。在他年轻的时候对这两个概念都是陌生的,比较深的概念是“中”,首先是中国,然后他的老家河南——中原,以为陕西是西,开封是东。改革开放后,他去了欧美国家,视野不断地扩大,有了更大的“东方”和“西方”的概念。比较后认为东方、西方有很大的差别,这个差别包括文化、信仰的差别,归根结底是价值观的差别。
哈萨克斯坦诗人穆赫塔尔?夏汗诺夫先生的发言充满了激情和批判精神,他认为大家现在普遍不读书不思考,人类正大踏步向后退缩,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辨别是非的能力。他认为“一个诗人一个作家,如果不能为真理而斗争,不能辨别是非,不能将自己的根子深深扎到一个民族的历史文化土壤之中,他即便再写一百部诗籍和一百本长篇小说,充其量也只能是一头老叫驴。”
哈依夏?塔巴热克是来自新疆的哈萨克族作家、翻译家,她认为人类得救的先决条件是国家与国家、民族与民族、人与人的和谐,实现和谐前提是相互了解。东西方文明的交流、理解、包容、借鉴需要文学翻译。她重点讲述了当下新疆文学界将少数民族的作品翻译成中文,又将中国经典文学作品翻成各种少数民族文学作品所做出的努力。她还表示会将这种工作代代传承下去。
作家李娟生在新疆,长在新疆,她很高兴自己写作新疆北部哈萨克游牧地区的文字得到很多读者的认可。但她同时表示对自己过去的写作感到羞愧和尴尬,因为还有一些很不自然的地方,因为在写作时她不着痕迹地抹煞了自己作为汉族人和哈族人之间的差异。将来,她觉得还是像以前那样,写力所能及的文字,但她无法为哈萨克人代言。她坦言对于写作,她有着建设世界的野心与建设不了的坦然。
华东师范大学教授金衡山认为在改革开放以来,我们一直在追求跟世界同步,而越是同步,越是会讲我们“在东方”这样主题,其中含义就是我们要有我们的根,要有我们自己的文化,那我们的特色到底在什么地方呢,这是一个问题。同时他还认为,我们现在处于国际化时代、全球化时代,所以在坚持自己特色的时候,更要有开放的心态。
英国作家西蒙?范?布伊觉得东方对他影响特别大,功夫电影中的场景影响了他作为作家的成长过程,他曾骑着自行车逛北京胡同里,以此来了解传统中国文化,城市化的发展,由此积累素材。他说“中国对我的影响是全方位的,而且是持续性的,我不断地找到新的灵感。”
作家路内认为中国这样一个东方的核心符号,它东方的意义从来没有独立地存在过,伴随着西方出现的西方文化,带来的并不是东方文化的镜像,而是民族国家。“东西方今天的轮廓都显得非常模糊,在东方非常裂变的身体里,本身就有着东方和西方,一个东方和另一个东方之间的交融和搏杀。”“在巨大全球化漩涡里,不但要面对东方和西方,还要面对传统和现代,世界的主流和非主流之间的问题。”
来自澳大利亚的小说家,格兰特?考德威尔先生表示中国和东方更宏观的影响了他。他写诗时才第一次体验到真实,而理想的世界就是真实的世界。“在我30岁的时候,我接触到老子、庄子一些东方的哲学家,包括日本一些哲学家,还包括一些诗人,像李白。(其中的真谛)帮助我去理解什么是真实,也让我定下心来,我不再那么茫然,不再那么困惑。”
作家薛舒提起一位外教初来上海感慨“这里的人说的不是中文”,这让她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惊异感。由此思考“即便我是中国人,但我依然不能用我的语言代表所有中国人说些什么,我只能代表我自己。我不能确定我对我脚下东方的土地的认识,以及我想要为这片土地写下的文字,是不是准确地写出了我真实的故乡?我真正的故事。”“所以我只能保证,我想写的,我心中的,我理解的这片叫东方的土地,哪怕只是某一个角落,某一个生活,某一个片断,而不是全部。”
作家刘梓洁由自己的第一部作品《父后七日》谈起,她如实写下自己在父亲去世七天后的矛盾心情,一方面是失去父亲的巨大悲痛,一方面对传统神秘仪式的好奇。发表后得到很多读者的共鸣,他们说自己在这部作品里面获得的疗愈。所以她持续在创作里面关注,并把疗愈扩大成心灵的探索,并认为东方是具有疗愈感的地方,很多西方人来东方探索心灵的疗愈,形成了西方文学创作里的一种新题材。
下半场伊始,德国汉学家米歇尔?康?阿克曼从思想史的角度,追述了从日常生活到文化符号,西方对东方的种种对象化,以及现在东、西方边缘化的逆转。他尖锐地指出,“东西方”并不是一种地理的概念,而是西方发明的一种叙述方式。也许讨论到最后所谓的“东西方”都不存在。
作家李洱讲述的是自己亲身经历的几个文化差异故事,他一直在关注文化的差异,更关注文化差异的变化。从河南刚到上海他第一次感受到文化差异,但几年后他已感受不到国内的文化差异。而现在他觉得北京与纽约之间也不再有多少差异了。
学者应雁说出了自己作为中国人在英国这些年的观察,她认为西方对中国、东方的认识依然没有摆脱“东方主义”的倾向,过去的东方在现代还是有阴影。但这种情况正在好转,刻板化或模式化的叙述方式正在被新型的媒体慢慢地打破。
西娅?莱纳尔杜齐作为《泰晤士报文学增刊》诗歌编辑和博客编辑,从编辑角度讲述了多年来西方文学中对东方的观察、想象,她认为这种观察想象是简单化了,但她觉得“渐渐我们之间的墙消失了,多样化越来越强,东方、西方就可以扔出去了,不用去谈了。”
作家金宇澄认为我们的传统叙事元素已经已经被抛弃了,而统一的普通话的叙事,形成了文字语言的同质化状态。从学生的心态,努力永远地效仿西方,形成了一些小说的面孔。对这种所谓“世界型的写作”他持怀疑态度。他觉得东、西之间永远是一种对照而不是融合。
作家滕肖澜提到一些涉及东方过去的文艺作品,眼光总是向上的,有各种夸张、颠覆、衍生。过去东方的种种是个复杂的问题,只是身为一名写作者,至少应该做到,面对历史,面对过去,面对不熟知的事物时,更加小心谨慎,把目光放低,把心态放平。
英国作家弗朗西斯卡?赖泽赫的《米纸日记》描写了她的姨婆在1940年代香港的遭遇,她的发言中也以小说中威尔士女性和中国年轻保姆为例,她希望自己能把真正的中国因素写出来,把当时的香港写出来。
作家孙惠芬深情的讲起母亲病后的幻想,并察觉其中中国的农村与胡安鲁尔福小说中的墨西哥农村有着惊人的相似。“但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真正使文学发展作用,让抑郁人们共鸣的绝对不是全球化道路上日益趋同的文化和传统,而是人类共同面对的异乡。”“自由,根治在每个人心中,是人类心中的彼岸,是人类心中永远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