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枝笔”唐大郎的交游
2020年06月05日13:56 来源:思南读书会 作者:思南读书会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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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左至右为周立民、陈子善、张伟、祝淳翔、赵书雷
12月14日下午,上海图书馆研究馆员张伟、祝淳翔携编著《唐大郎纪念集》来到思南读书会,与华东师范大学教授陈子善、巴金故居常务副馆长周立民,走进“小报状元”唐大郎的世界,分享他的趣闻轶事。上海韬奋纪念馆副馆长赵书雷担任主持。《唐大郎纪念集》由新闻出版博物馆与中华书局联合出版,是唐大郎亲友及研究者撰写的纪念文章与唐大郎的诗文共同组成,这部作品是唐大郎著作首次在中国大陆出版。张伟提到,与一般作家不同,唐大郎的作品因发表于报刊,所以很少超过千字,且涉及面很广。他谈到,“唐大郎最主要的身份是记者,这就决定其专栏不能板起面孔说套话,说场面话,而是要写新鲜活泼的东西,内容上要围绕社会、围绕上海的发展来写。”同时,唐大郎的交友圈并不是集中在同一个阵营,而是三教九流。“他笔下有名有姓的朋友有上千位,文化史上留名的不下于一百。除新闻界以外,文学界的巴金、张爱玲、夏衍、柯灵等人都和他关系密切。”张伟指出,唐大郎的新闻带有八卦性,但是这八卦并非不着边际。所以,阅读唐大郎的作品就像看有趣的人物故事谈,不需要正襟危坐,适合在茶余酒后翻阅。祝淳翔围绕“唐大郎的书画缘”详细介绍了他与书画名家邓散木、白蕉、唐云等人的交往。唐大郎曾请邓散木刻印,邓散木没有马上给他,他写了一首打油诗催促,一段时间后完成了。1963年邓散木去世,唐大郎在香港《大公报》上写了一篇《老铁杂忆》,全面回顾了两人的交谊,文章不长,笔调诙谐。唐大郎与白蕉相识于1938年8月的杯水书画展,他说看了白蕉的书法后“惭愧得要死”,以后“不该再雅”,因为白蕉比他水平高多了。同样相识于此次书画展的书法家唐云为唐大郎题写墓碑,大书“诗人唐大郎云旌之墓”……祝淳翔谈到,唐大郎最开始是一位诗人,刚开始向《大京报》投稿,后来逐渐跟很多报纸刊物合作,最多的时候同时为7家报纸写稿。他上午睡觉,晚上开始到处听戏,去舞场。好友李君维详细记叙了唐大郎花花绿绿的都市生活——舞厅、酒楼、书场,可谓“霓虹灯下的钗光鬓影,红氍毹下的悲喜人生”。陈子善介绍,唐大郎笔耕多年,留下近五百万文字,生前没有机会出版过一本书。小报曾经一度被认为是小市民的读物,但实际上它是上海市民生活的生动体现,“上海从十里洋场到现代化大都市,人们的喜怒哀乐总要有人记录,否则这段历史就是混沌一片。”唐大郎忠实于手中的笔,准确把握社会生活的细微与肌理,能让读者在知晓文学、艺术史上的内容外,真正了解到当时人们的日常。回顾上海小报的历史,如果没有唐大郎,会大为失色。从尊重历史的角度、研究小报新闻的角度等方面出发,都无法避开他。周立民谈到,唐大郎的作品包含很多美好的个人生活,为人们提供了看待历史的另一个视角。同时,小报也是海派文化中不可缺少的部分,收集整理唐大郎的文字是近年来海派文化相当重要的成果之一。《唐大郎纪念集》将作家介绍与作品选录两部分结合起来,能够真正让读者全方位地了解唐大郎。陈子善认为,唐大郎对自己关心的事情始终兴致勃勃,“他关心这些演员、艺术家,始终对大家充满热情,有时候写得过分,但是很可爱。”同时,唐大郎有一双能够欣赏美的眼睛。在书画方面,他对画家、书法家、篆刻家的认知非常到位,能敏锐地发掘他们的潜力。在文学界,他与张爱玲、苏青、夏衍、曹禺、巴金等人均有接触。张爱玲非常欣赏唐大郎的诗歌,主动建议他出诗集,可惜最终未能出版。唐大郎在张爱玲遇到困难时伸出援手,1949年后,张爱玲在《亦报》上连续刊登的两部小说《十八春》、《小艾》,都是由唐大郎经手。在周立民看来,唐大郎对潦倒时期的张爱玲、周作人的帮助体现出他做人的原则。同时,与当时普通的新闻报道不一样,唐大郎总是用文学家的笔调写出属于他自己风格的文章。现场读者
他写下的文字不是简单的新闻作品,而是有他自己的眼界与判断。拜访周作人时,他描写到与七十多岁的老人握手,老人的手是软的、是热的;谈到黄宗英,有一篇文章写的是“黄宗英担任保镖唐大郎指点迷途”,极具画面感,非常有趣。读者提问
周立民说:“在唐大郎这么多的作品中,有即时记录,也有对人生片段的回忆,但都为情感的表达留下了空间。人要为自己的人生留一点自己的天地,才能做一个有趣的灵魂,活着才不贫乏。”
嘉宾为读者签名
现场:陈
思
撰稿:高可欣
改稿:陈
思
摄影:迟
惠
编辑:江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