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06月04日16:18 来源:思南读书会 作者:思南读书会 点击: 次
从左至右为张滢莹、程小莹、吴海勇
1月4日下午,小说家程小莹携其非虚构作品《白纸红字》作客第335期思南读书会,和党史专家吴海勇、青年评论家张滢莹一起在文学中完成左联的历史拼图,与无数革命先驱重逢。
左联的文学拼图
“左联”全称“中国左翼作家联盟”,是中国共产党在20世纪30年代成立第一个文学组织,在严酷的政治环境中,以鲁迅为旗帜的“左联”顽强战斗,为无产阶级革命文学运动的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上海作协“红色足迹”系列之一的《白纸红字》用文学的笔法重述了这段左联的发展史。
党史专家吴海勇介绍了左联兴起的历史背景。他谈到,从梁启超提出文学革命到“五四运动”,近代的文学潮流和社会运动紧密结合。当革命青年进入大都会后,发现其他革命道路不是很畅通时,就会拿起文学武器。20世纪30年代,正值中共确定“用文艺去发动群众”的战略,各方面因素作用下,文学组织左联应运而生。
主持张滢莹认为,红色题材的创作常常落入材料的积累或梳理的窠臼中,但是《白纸红字》却是作者对当时情景的一种切身的切入。她提问,关于左联的历史研究已经浩如烟海,如何从材料中选择?如何在已有的定论中挖掘生动的细节和历史的逻辑?
程小莹
在程小莹看来,左联体现了当时文学青年的青春冲动和宏大理想,同样曾经作为一个文学青年,如果理解这一点,既能够从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也可以在与先驱对话的同时有了更多的想象空间。
作为小说家,程小莹重视从生活细节中复刻人物的个性。例如,鲁迅在日记中记载过,五月五日和李立三会面后觉得无趣乏力,一个人去吃北冰洋冰淇淋,这个小细节反映了那个年代的城市生活和人物心态。在许广平的回忆录中提及,鲁迅与瞿秋白离别的一晚,曾要求许把床让给瞿秋白就寝。这些细节都被程小莹用小说家的笔法体现在文本中。程小莹谈到,“一部非虚构作品如果能够比较适当地、比较充分地修复一些历史、一些画面,对创作和读者都有好处。”
张滢莹
与《白纸红字》同属上海作协“红色起点”系列的《起来》一书聚焦于与左联同时期诞生的《义勇军进行曲》,作为该书的作者,吴海勇也分享了自己进入历史的途径。他从群体视角出发,走访主创后人,查阅创作手稿和当事人日记,以史实推导历史的逻辑,追溯上海与义勇军进行曲的渊源。
鲁迅的“向心力”与“离心力”
张滢莹指出,与左联的构成类似,《白纸红字》体现了非常清晰的创作逻辑——以鲁迅为中心的聚集和离散。程小莹表示,这些不同的人物关系背后包含丰富的叙事要义。他重视对人物的拿捏,关注历史背景下的个体。比如,鲁迅和冯雪峰之间的交流既是两个男人心灵的契合,也体现了鲁迅对中国共产党的认识;鲁迅和瞿秋白之间则完全是一种志同道合的天然亲近;鲁迅和郭沫若虽从未见过面,但二人的矛盾与和解是左联发展的重要线索;还有鲁迅和“四条汉子”之间的冲突最终也导致左联的悲剧……
吴海勇
同时,在鲁迅的周围还聚集着很多文学青年。吴海勇谈到,鲁迅对自己所处的时代有一个明确的判断——这是一个过渡时代,未来一定在年轻人身上,所以他一直很热心于花费精力和资金培育和资助青年。
左联的解散和许多优秀青年的离开和牺牲对鲁迅也产生了重要影响。柔石柔中带刚的性格和鲁迅是很好的互补,能够产生共鸣。吴海勇说,“我觉得柔石被国民党枪杀在鲁迅的内心激起了震荡和愤怒,而鲁迅不朽的文字是对国民党政府的宣判。”
“地点还在,人就不会忘却”
吴海勇介绍,虹口作为公共租界和华界的交汇地,日本文化流行,多方势力牵扯下的环境相对安全,加之较为集中的文化设施,在诸多因素的影响下形成了这里独特的文化氛围,成为左联的诞生地。
从小生长于虹口的程小莹在创作中不断重游虹口,“我只要写到有点憋住了,或者说有点不顺的时候,我到那边去兜一圈,马上就可以回到我十几岁的时候。”
现场读者
张滢莹认为,左联既关于历史,也关于城市。《白纸红字》中充满了浓郁的上海的城市生活气息,其中蕴含的城市气质依然在生长。程小莹说:“我一直觉得上海有各种各样的色彩,红色历史是其中之一。”
嘉宾为读者签名
谈及城市的变化是否会带来人心的改变和细节的偏移,程小莹认为变化是不可避免的,因此了解城市的底蕴很关键。“地点还在,人就不会忘却。即使外表发生了改变,内在的东西仍可以得到传承。”
现场:李伟长
陈 思
撰稿:马金戈
改稿:陈 思
摄影:隋 文
编辑:江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