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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异国 心系故土 情牵华文

2017年11月06日13:42 来源:思南读书会 作者:思南读书会 点击:

身处异国 心系故土 情牵华文

2017年10月14日下午,第二届海外华文文学上海论坛读者见面会在思南公馆拉开了序幕,今年的主题是“丰富的作家,丰富的文学”。这一论坛的发起人和总策划,复旦大学中文系陆士清教授携十位海外作家、两位主持人刘俊、梁燕丽与读者共同分享了海外华文作家多彩的生活经历,所处的各个重要的历史阶段以及在异国的文化碰撞,所有这些元素为海外文学提供了更为细腻的滋养,极大地丰富了海外文学宝库。

作家协会副主席汪澜女士开场致辞

总主持人陆士清做开场讲话

上半场:刘俊、梅菁、陈河、陈谦、黄宗之、陶然

曾在温州担任过作协副主席,如今定居加拿大的陈河,在他写作的最初阶段,最向往的事情就是能够在《收获》上发表文章。1994年,他去了阿尔及利亚做进口药品生意,渐渐远离写作,直到1998年被一群匪徒绑架。在极有可能被撕票的情况下,在四周一片漆黑的环境中,陈河想,如果自己能够安全出来,一定要把这段经历写出来,可能会在《收获》上发表。运气很好的陈河被救出来了,他这才明白写作在自己心目中的分量。后来,他真的把这段经历写出来了,也如愿在《收获》刊登。陈河动情地说:“上天给我了一块敲门砖,让我把文学大门打开了。”

陈河

理工出身的陈谦女士在硅谷做了十几年的工程师。在适应了美国的生活之后,没有受过任何写作训练的陈谦拾起了笔,开始了写作。她先在网络上写,分享在美国做工程师的生活,把自己经历的文化冲突一一显现,并得到很好的反馈。令她难忘的是,通过作家薛海翔的牵线,使陈谦有机会见到了当时上海文艺出版社的主编,她那一叠厚厚的书稿被留下了,于是《爱在无爱的硅谷》出版了。对此,陈谦抱着感恩的心态:“我是个完全没有写作经验的人,但是得到了很多人的鼓励。我从硅谷生活写起,在物质生活得到满足之后,要表现我们的内心挣扎。这第一本书如今看来是幼稚的,对此我非常感激,我会继续写下去。”

陈谦

梅菁在国内的经历是漂泊的,上海读小学,西安念大学,在重庆设计院工作,后来到海南电台做了知心姐姐,直到去了纽约,才安稳下来。她自嘲文学对她而言是一种单相思,她付出了热情,文学却对她爱理不理。即便是这样,梅菁还是写下了第一篇小说《穿白球鞋的女朋友》。通过复旦写作班的系统学习,以及自己对文学的触角和生活的敏锐,使梅菁在经历了“9·11”之后,对自己的价值观和人生观重新洗牌,也使自己对写作的认知达到了一定高度。她写出了《纽约奇梦》这样的好故事,此书在纽约新华书店很快售罄。写作带给梅菁很多感受,更多的体会来自于读者,他们的爱恨情仇让她意识到:“书写是为了原谅,而不是仇恨。”

梅菁

1995年到南加州大学医学院做研究的黄宗之,作品中融入了很多关于孩子教育的深刻反思:为什么送孩子出国,教育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应该提供怎样的教育?女儿的同学受父母影响无法选择自己的专业,有酗酒、自杀倾向。黄宗之的女儿同样也不满意自己的专业,他很快就同意女儿修改专业,并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与大家分享感受:“你希望你的孩子们拥有一个幸福的人生,幸福是什么?就是他能够拥有令他幸福的工作。因为工作占据了我们生命当中的一半时间,如果工作不快乐,你便没有幸福。所以,放开孩子,让他们选择自己热爱的工作。”黄宗之把这些经历融入到写作中。

黄宗之

陶然的经历可谓丰富。他出生在万隆,十几岁的时候回北京读初中,后来考入北京师范大学,后来去了香港。他不懂粤语,人生地不熟,处处碰壁,香港又遭遇能源危机,经济不容乐观,就业形势也是困难重重。他的一位诗人朋友对他的劝告如当头一棒:“你是学文学出身的,干嘛不拿起笔写作?如果是我,既使是烧成灰,我也要写作!”就这样,陶然开始提起了笔。现在他是《香港文学》总编辑,香港作家联会执行会长,著作等身。

陶然

刘俊

虹影的知名度非常高,源于她的多才多艺。《饥饿的女儿》和《好儿女花》在文坛引起轰动,被译成多国文字。《好儿女花》在《饥饿的女儿》十年之后写成的,有人说是前者的续集,但两者是完全不一样的。虹影说:“我想写非常清醒的书,这本书需要大家重新去看,在不同的年代有着不同的意义。”除此之外,她的《上海王》被拍成电影,如今又写起了儿童文学,有的作品还将被拍成动漫。虹影还写剧本,写美食,对摄影也充满兴趣。

下半场:梁燕丽、穆紫荆、虹影、李长声、朵拉、老木

这样一个丰富多彩的虹影来自重庆,没有受过正规教育,所有灵感来源于早期的生活片段。吵架、饥荒、打架、做工、对物质的渴求、看书、听故事,这一切都成了日后作家虹影笔下的素材。在复旦大学写作班就读期间,虹影自认为不是个好学生,翘课去看自己感兴趣的景点和老房子,看夜场电影,但成绩依然不错。她对上海和重庆有着深厚的感情:“上海和重庆给我的感觉特别好,在这两个地方,所有的灵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我从来就没有写作障碍,只要回到上海和重庆,我以前所有收集过的资料,听到的故事以及我的想象力会全部打开,把我从来就不知道的事情写得就跟真的一样!”

虹影

在日本生活了三十年的李长声老师一直没有加入日籍,他认为没有必要,那淡淡的语气像极了他笔下的文字,随意而丰富。李长声在国内任编辑的时候,做的就是日本文学杂志,去日本以后才开始写随笔。今年又出版了三本《李长声自选集》之《雪地茫茫呀》《反正都能飞》《况且况且》。作为日本的观察者和旁观者,李长声奉献了一系列介绍日本文化的随笔。李长声自谦道,写的文章都是介绍性的文字,文学性不强。其实知日派代表作家李长声的随笔短小精悍,对于日本的风物描写更是点面结合,由表及里。他自诩为海外业余作家,写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写作经验谈不上,写就是了!”

李长声

在马来西亚土生土长的朵拉非常热爱中华文化,她很感激父亲送她进入华文学校接受教育,她在学校的图书管里阅读了大量书籍,把中华文化当成心灵的故乡,这为她日后的中文写作打下了基础。已经出版了49本著作的朵拉依旧保持着着清醒的认知,她认为自己在写作方面还有很多地方有待磨练。

深受多元化文化熏陶的朵拉一直不遗余力地在马来西亚推广中文写作,制造华文环境。为了学习中国画,朵拉给老师找了十个学生凑成了一个班,其中两位还是朵拉的女儿。所幸,女儿们得益于母亲的言传身教,也爱上了中华文化,坚持使用中文,还出版过中文书。除此之外,马来西亚每年会组织一个全国华人文化节,十三个州轮流举办,通过制作灯笼、包粽子比赛、24节气的表演等各种形式,让大家了解什么是中华文化。虽然为华文事业做了这么多工作,朵拉依旧居安思危,面对读者,她真诚地说:“我不希望中文在我手上断掉,我希望能够传承到下一代。”

朵拉

老木给人的印象是爽朗而宽厚的,一如山东大汉的形象。他有过工农商学兵的经历,在部队担任新闻报道的宣传干事,受过纪实报告文学的培训,在农科院管理部工作,还在北大拿了一个本科毕业证,后来出国做生意。1993年他参加了捷克华人社团,办了第一份华人报纸,在这个过程中不自觉地走向了文学道路。2007年,他的小说在《小说界》发表。他还是海外作家协会的组织者,为欧华文学做出了很多贡献,包括之后奥地利、斯洛伐克的作家协会,这都是在老木的努力下建立起来的。

谈到如何融入异国文化,老木豁达地表示:“把文化中的冷歧视看作是两种文化的排斥,这样就容易多了。不要高看西方人,不要低看东方人,慢慢地去感受异国文化,这个不能着急,时间长了,对方也会感觉到你的好。”

老木

复旦毕业的穆紫荆,是著名语言学家、文学家、文学批评史家郭绍虞先生的外孙女,现定居在德国。她感觉在适应德国生活的过程中,就好像是葡萄被榨成葡萄酒的过程,唯有葡萄破裂才会有汁水流出。然后慢慢地融入其价值观,在这个过程中,穆紫荆的态度是积极的。当发现自己越来越德国化的时候,穆紫荆找不到自己了。在中国人的聚会中,自己好像是鱼儿回到了水里,那种彼此可以懂的笑话,却无法与德国人分享。

面对这样的断层,穆紫荆希望可以通过写作把自己给找回来。她写小说、诗歌、散文,还出了精选集。穆紫荆虔诚地告诉大家:“在那些非常小的事情和人物中,我能够找到那些闪光的东西。我希望我的作品可以使大家感受到生活的价值和温暖。”

穆紫荆

现场嘉宾畅所欲言,读者提问踊跃,互动中喷涌着文学热情,挥洒着智慧火花。活动结束前,陆士清先生再次向作家与读者表达感激之情,也向曾经为启动海外华文文学论坛项目做出过贡献的汪澜女士表达谢意。有海水的地方就有华人,有华人的地方就有中华文化。华文文学就像一颗奇异的种子,通过作家们对事物敏锐的捕捉,结合自己独特的生活感受,将文化的融合、排斥、适应、冲突展现得淋漓尽致。这颗文学种子在大家的努力下,正在世界各地生根、发芽、绽放、壮大,是一道风格迥异的独特风景,是一段割舍不了的血脉情缘。

梁燕丽

现场读者

思南读书会NO.205

现场:王若虚

撰稿:岑  玥

摄影:迟  惠

      杜湘涛

编辑:黄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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